今燃

推了一堆奇怪的非人类,热圈绝缘体,只要你也嗑冷cp我们就是同类项

[惊悚乐园 15H/24H]恶魔 一败涂地

-试水 如有欧欧吸请多指教

当地狱的光线归于平寂,黑暗是最后的喧哗。贪婪、暴怒,当形色的快意交杂于聚光灯之中汇聚一点,掩在恶魔之类地狱生物目光之上的是无尽黑暗——地狱之光。

 

白昼往往意味着光明,而黑夜则是滋生黑暗的理想场合。

这是对于人间来说。

 

极乐,或是苦痛,生活的美满或是不公往往作用于“人”这种生物之上,有时又不只限于人。当然,刚才说了,这是对于人间。天堂之所则从来不乏光明存在,纵然在休养生息的夜晚,那些歌颂神依傍神的灵魂总发着或明或淡乳白的光,在羽翼的包裹下显得温和几许。

 

神说,光明带给灵魂力量和安宁。

神说,光明指引迷途的灵魂希望的方向。

 

而天堂的这些光点,有时我们说是交织为光,有时我们说是相掩而黯。对于某群或冷或贱的东西方混种魔鬼,他们称天堂为“伪光”,从中又引申出多少敌对仇杀此处不表,反正肯定不会有什么奇怪的情绪去组成“爱恨情仇”这种组合的。

 

此夜,地狱一派喧闹平和景象,而地狱与天堂之间的矛尖早随地狱一方某个显性不稳定激进分子投入冥海而掩在重重羽翼之下——圣洁的白与黑。而地狱甚至是人界的某一派,也随之沉寂许久,其中又不含温吞一笑后借了把武器手起刀落推平了天堂门口的显性稳定激进魔鬼本魔,还是一只来自东方的魔鬼,可谓是中西大结合,天堂自开花。

 

饶是撒旦也不能想到,亦或是其早就料到却无法阻止,伍迪,一只曾经险进冥海的不安分恶魔,在撒旦眼下冥海边上愣是眼红了千年,终于在千年前又一场赌局结束后带着四贱客的气,当然,也包括裁判的私心,祭出巨镰这把代表恶魔本源的武器,一路杀到天堂闹个痛快,而后顺势在裁判处决的护送下如愿潜入冥海。

 

谁也说不准冥海中有什么,或者是什么都没有的“无”。

就算是伍迪在冥海中失去时间概念,过去了地狱千年,也没能对冥海说出个所以然。

 

这本身就是一场豪赌,而伍迪,连同自己一并算了进去,善攻人心的文森特没有想到,掌管权力的西蒙也没有想到。

 

地狱小天使席德好说堵住了耳朵里的天真,一度走在冥海边上发问甩不开他只得把他一起拎来的恶魔:“老师,伍迪到底是要什么?”不问干什么,因为恶魔之行必有一求。

——等他回来你问他去。

“哎?我还以为伍迪回不来了。”

——席德,你是不是不记得你是在哪里被我们捞出来的了。

“不愧是老师,不过听说我回来后丢失了很多东西,伍迪他?”

——不会。

——他是伍迪。

 

伍迪的存在从来令人着迷,至少在地狱,你从不会遇见排着队对着他喊打喊杀的一众生物,不排除武力镇压因素。

 

比伍迪更令人着迷的存在是时间。时间总帮助世间掩埋真相,它永远是温柔的,轻轻跟在你的脚步之后,不紧不慢地蚕食掉你的每一个足迹,然后在你仓皇转身时把自己抻直了冲你展露出人畜无害的面容,告诉你没关系,慢慢来。而后,在你最终放下戒心的时候,猛冲上前将你吞食殆尽。

 

当然,此刻的地狱没有光亮,或者说没有黑暗。

灯红酒绿早便是外界对地狱的固有印象,但地狱如若只是灯红酒绿,就实在抵不上快活二字。清规戒律从来令人拘束,而要让人完全放纵肆意快活,无疑更具挑战性——你总要面对这样那样的拘束,尽管你明知那只是灵魂表面一层假惺惺的伪装。

用当年伍迪同学的话来说,就是“让那些鸟人融入地狱?嘿嘿嘿,他们还不够格。”

 

这本该是地狱里寻常的一天,恶魔们在浑浑噩噩之中从黑暗中来又回到黑暗之中,带着自己一天外勤的业绩穿梭在法阵之中。一切的异变发生在不起眼的地狱边境,一片闪现的地狱之光。

 

一步步走向边境的恶魔身着正装,短发堪堪遮过眼镜腿,向来温吞的笑容在令魔心悦的时候少了几分算计,他孑然而来,却像是上一次来时领着千军万马。文森特来时并没有惊动正等待他们赴约的其他魔鬼,也没有将自己展露在他等的那个人面前的意思,当滔天魔息席卷过地狱上空时,他笑出声。

而后转身离开。

 

——从尽头到深渊,从虚无到黑暗。翻涌在地狱边境的黑暗骤然闪过两道白光,一高一低。低的似是圆润光滑物体上的反光,而高的……是两束间距极小的平行白光重叠而成。光明生于黑暗,恶魔自虚空踏出,只见那虚空中踏出二人,矮的圆滚光滑,一身小西装还沾着些雾气的湿润,圆礼帽下头顶闪亮无暇;高的那个倒是一头金发,身上西装还算熨帖却隐隐透着点血腥气味,眼镜片上泛着标志性的全方位白光,一只手还搭在那胖子后脑勺一个劲绕圆揉捏,简称盘友。

 

总之伍迪在前进的时候顺畅地完成了猛拍一下尤胖子后脑——抢过尤胖子新棋盘藏进自己异空间——把尤胖子抡回去——试图传送自己并且失败一系列动作,最后怒抡一个火球作为结尾,其动作完成度及困难度之高难以想象,实在神魔共泣,可歌可泣。

 

伍迪,曾经的地狱四贱客中闹事的扛把子,战力放在地狱好说也排得上前排,高阶公务员,在冥海一轮游之后光荣归来,且没有沦为当年席德的傻儿子角色,却在赴约路上发现自己权限受制——最低级的传送权限。

 

如果说曾经外勤全靠自发传送的高阶公务员伍迪是上班乘坐私人战斗机的霸道总裁,那么此刻被权限法阵烧出一头焦发的魔鬼就是个上班全靠挤早高峰地铁的尚待转正卑微小职工。

 

地狱时间三个半小时后,小职工操着霸道总裁的脾气从悬空漂浮的法阵中踏出,一脚踹向张开双臂迎过来却是无情大笑的昔日友魔。当然文森特是毫不介意的,他笑得上气不接下气,转身揽着伍迪的脖子一同往圆桌走去,期间称他是挂在伍迪身上也不为过。“我是真的没想到哈哈哈哈……你一个冥海里爬上来的东西……你的脑子是整蛊太多喂席德了吗哈哈哈哈……”

停,停,刹住,听着文森特,你的角色设定不是这样的。

 

席德在邻侧道来的“欢迎归来”在这份毫无魔格的嘲讽中听来就悦耳得多,对面裁判也秉承一贯看智障的嫌弃目光伸出手,自伍迪胸前划过,探入四贱客共享的异空间将棋盘取出放在桌上,一直盯到文森特收敛才开口。“撒旦下来的意思,你在冥海里玩过头了,伍迪。”

 

“嘿嘿嘿,我知道,地狱需要娱乐。”为刚才的失态作出苍白的解释,伍迪手上也没有停下,将棋盘展开后推到圆桌中央,打个响指随即棋子飞出落到四人面前一人一子。“不过嘛,嘿嘿嘿,破落边境的传送系统真的太令人火大了,那种令人作呕的感觉就像是用挤沙丁鱼的手法把你塞进鲱鱼罐头里。”

 

“......首先你不是人,其次请你不要在聚会上提及[存在之外]的物品。”文森特落子入局,却发现棋盘上并不是terror里熟悉的摆设,而是一个穿着西装的橡胶人状生物,说是人状,因为其除却四肢和头部与身体的连接点外全身再无其他关节,像是个充气的人形玩偶。

 

“不过,回来后不去找撒旦复命跑来聚会真的没问题吗?”席德有些皱眉,他的棋子与文森特相仿,只不过要小上一号,像是个小孩,且二子一黑一白,地狱小天使自然是白色。

 

“这种撒旦都清楚的东西不缺那个形式。”西蒙接上席德的话,他的棋子一只手的末端粘着根树枝,遥遥只向对面伍迪带着白片眼镜的棋子。“再者,聚会的约定谁也不能破坏。”

 

哪怕是时隔千年,约者齐,局便在。

 

西蒙落子的时候也启动了游戏,四枚棋子被吸到场地中央同时落下,圆桌边四魔也齐齐定住,再稳住神识的时候思维已经进入刚落地的棋子,各自伸手适应时,头顶传来尤先生的声音。

 

“嚯嚯,各位都来了,大家好啊,欢迎来到恶魔一败涂地。”

“你们将失去死亡条件,当然这取决于你们强大的灵魂,只要灵魂不损,你们的角色便可以无限刷新,刷新点在最近的记录点。”

“你们将失去时空控制能力,你们懂的,有些能力会让游戏变得无趣。”

“胜利条件是离开棋盘。”

“斗争吧,这将使我们愉悦。”

 

这无疑是自由度极高的环境,在话语刚结束时便被伍迪一脚踹落平板的席德重新刷新自天上摔落在平板上的瞬间,文森特发誓他看到了伍迪眼里兴奋的光,这已经不是一副白光眼镜挡得住的了。

 

“胜利条件是离开棋盘,却在最后引导我们斗争,但斗争却不是必需的,伍迪。”刚从冥海里回来的伍迪显然是整局游戏的不稳定因素,文森特拦住他踹向席德的第二脚。“你也无法攻击我们的灵魂,无限刷新说明了合作的规则。”

 

“嘿嘿嘿,但动手——真的不是乐趣所在吗?”伍迪的话刚说完便不见了踪影,作恶的树枝还留在原地,串住了伍迪飞出去时跌落的眼镜,随即伍迪刷新摔在西蒙跟前。“在这里打太掉档了,伍迪。”

 

“好好好。”伍迪耸耸肩半举起双手,嘴上挂着的笑让人实在无法相信他的退让,但显然大家都明白通关的唯一途径是合作,一味地停滞在起点实在无法保证后期的安稳。

谁也无法预估一个恶魔游戏的抹杀机制。

 

小打小闹间队伍向着平台前唯一的可行道路前进了,目前的大概队形是西蒙以幼师的姿态与席德小朋友并肩走在后排,而前排是欢乐奔跑的伍迪小朋友和文森特小朋友拳来腿去,时不时还爆出个光弹或者火球。

误伤后排在所难免,这游戏可没有什么同队保护机制,于是跃跃欲试的小朋友在忍无可忍的老妈妈带领下加入战团,奔跑起来行动不可谓不迅猛。

 

地图里并没有太多的解谜因素,或许是尤先生在初始化的时候撤销了一部分,毕竟常规谜题在地狱双脑面前形同虚设,纯粹只是浪费时间和耐心。

第一个察觉出不对的是西蒙,对于体术的深度认知让他敏锐地感受到体能的下降,不管是移动速度还是跳跃能力都在翻过挡板时体现出明显不济,再有则是前面两个斗法幼稚鬼缩得越来越小的一坨坨能量球。

 

“好了停下,先看一下这一坨是要干什么。”西蒙平举粘着树枝的右手,大有幼稚鬼们再不停手就以枝为剑实施暴力管制的意味。伍迪闻言抬头,却见一坨弧角圆满均匀光滑的物体耸立眼前,虽然看不到顶但就是让人知道顶上的尖端直插云霄。“Ho——ly——”拉长的尾音倒是贱得和人间某个故友如出一辙,可惜话没说完伍迪就在席德探究的眼神中被来自两边的力量糊了一脸。

 

那堵路的玩意儿也不用具体描述了,西蒙发声之前已经对其用过术法也未动分毫,但在他与文森特一左一右的攻势下,只见伍迪被摁在屎面上的脸逐渐变得扁平,并一点点消失直到剩下同色的淡金后脑勺。

 

毫无疑问。

用伍迪做的屎。

是天下最好吃的。

 

从席德的角度看过去,倒是能清楚的看到在伍迪的脸被摁上屎面时,原本均匀的圆弧面发生了形变,接触面略微凹陷随后将接触物体吸收进去。

换句话说,伍迪,被同僚,摁进屎里了。

 

且不说刚一接触时令人头皮发麻的滑腻触感,伍迪双手伸进那坨不明物质里时确实地感受到里面的坚硬质地。地狱矿石种类繁多,一时间也辨别不过来是否认知里的一种,但伍迪的的确确就在同僚的眼皮子底下被传送走了,一个不可逆的单向传送阵。

 

“死胖子,你以为我的认知差到辨别不出镜像了吗?”说起来撒旦可能不信,伍迪和尤先生这对以互相使绊子为乐的对家私交其实不错,这在某种程度上促成了现在伍迪对着三个真实形象的同僚肆意破坏棋盘环境的行为。“你还说不是terror?无趣的胖子。”

“不过为什么我的形象没有被投射过来。”他自言自语,随手将眼镜重新戴上,自我感觉极度良好。“嘿嘿嘿,那胖子对自己的欲望也太不坦诚了。”

 

“伍迪,快停下你的脑补!”对面“席德”突然双目大睁,右手往外划过一道弧才指向伍迪,仿佛本身是一个体态颇宽的形象,嘴巴里跑出来的也确是尤先生的声音。“真是不知道冥海带出来的力量给你塞哪去了,这是映射啊映射!”

 

随着“嗤”的一声,“席德”的头部自上而下被一把长镰割开,未说完的话也被低笑声终止。

“嘿嘿嘿,具象化的能力回来了吗。”

伍迪往侧方一挥手,长镰重新流作火焰形态扑向地面,触地便向四周舔舐开去,在伍迪不加掩饰的大笑声中愈燃愈烈,随后消失殆尽,除却剩下三人的立足之地外遍是混沌。

 

他踏上黑暗深渊却是凌空而立,对面二人像是傀儡失去了神采,只是最终眼神里的震惊定格在了瞳中。

“撒旦不就是想探个底吗。”

他踏步向前,浑身裹着的混沌也张牙舞爪地往身周散开,终于是触碰到一手还搭在剑鞘的西蒙,稍作停顿又瞬间将其吞没。

“嘿嘿嘿,赔上地狱最强的几个战力可不划算吧。”

伍迪的笑容已经算是狰狞,他周身混沌触及文森特又散开,任由他抬手搭上文森特的肩膀。

“何况,这是我的四贱客!”

他猛一用力,将文森特推落深渊,自己又纵身跃下,手搭在那个恶魔后腰,轻轻做了个搂住的动作。

 

再睁眼,是憨态可掬的胖子脖子上架着把剑,还不忘掏出手帕擦拭头顶的汗珠。“恭喜啊,呵呵,恭喜。”

 

伍迪站起身,却见圆桌上棋局已定,但自始至终都只有自己的一子,而现在,那棋子在文森特一端褪去了浓烈的黑色,纯白之中掺着些黑丝看上去像是浑身欲裂。

 

席德在身边呱唧呱唧鼓着掌,喊着老师也不知道自己在瞎乐些什么。而西蒙,长剑出鞘,架在那胖子勉强找到的脖子上直指伍迪,眼神是如同往常的平淡夹带蔑视,不过此时应该是对脱团狗的蔑视更浓一些——

 

文森特把玩着深渊荆棘编成的指环,手指划过削开尤胖子用来外增高的平顶帽,在尤胖子身后探出头,脸上挂着意味深长的微笑。“我听说有的伍迪在冥海里扬言要内销。”

 

“嘿嘿嘿,这不就内了吗?”

 

如果说黑暗是喧哗最好的栖息地,地狱无疑是闹众的归宿。恶魔从来重利,而黑暗,是掩盖不平等的最佳场合。

恶魔生来孤独也享受孤独,但漫长岁月中名为搭档的默契令人沉迷,或许其中并无情感,只是各取所需。

 

但无法否认的,当两个恶魔融洽相处一方,其收获的快感远大于常。

哪怕彼此锱铢必较算计不断。

哪怕大打出手甚至置之死地。

 

哪怕一败涂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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